在11月5日召开的海尔集团第八届职工代表大会上，执掌企业近37年的海尔创始人张瑞敏主动提请不再参与新一届董事提名，这意味着他将卸任海尔集团董事局主席一职。同时，周云杰当选海尔集团新一届董事局主席和首席执行官，梁海山担任集团总裁。海尔集团新一届董事局还已经邀请张瑞敏担任董事局名誉主席。尽管如此，有人评论此次创始人张瑞敏的辞任“宣告着海尔集团一个时代的终结”。

执掌海尔近37年

被誉为“中国管理教父”

还有两个月就满73岁的张瑞敏被视作海尔符号张瑞敏砸冰箱事件，他在任期间不仅将一个濒临倒闭、资不抵债的集体所有制电冰箱厂发展成为了中国乃至全球最大的白色家电制造商，也在多个层面被看作是中国制造业尤其是家电行业的风向标。尤其是近十年来，张瑞敏更注重对企业战略的研究，带领海尔完成了向物联网生态型企业的转型升级。尤其是张瑞敏开创的“人单合一”模式，被称为国内外的经典案例，把科层制企业成功转型为了自组织、自驱动、自进化的生态型企业。有行业人士评价，能够掌舵海尔这样的巨无霸型企业实现彻底转型，足见张瑞敏对海尔的驾驭能力，同时也为整个中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提供了可借鉴的样本。因此张瑞敏被誉为“中国管理教父”张瑞敏砸冰箱事件，入选了全球50位最有影响力的管理思想家之一。张瑞敏曾经连续当选第十六届、十七届、十八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这也是中国企业家获得过的最高政治荣誉。

再过一个月，就将迎来张瑞敏执掌海尔的第37个年头——1984年12月，35岁的张瑞敏从青岛家电公司副经理的位子上接过了青岛电冰箱总厂厂长的职务。这个厂虽然正是后来世界500强企业海尔的前身，但在张瑞敏接手的时候，工厂已经负债累累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在张瑞敏来之前已经走了三个厂长。而更让张瑞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是整个工厂的涣散：工人们上班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即便不旷工的工人也打着瞌睡，甚至到了“10点钟时随便在大院里扔一个手榴弹也炸不死人”的地步。更让张瑞敏意想不到的是，工厂里臭气熏天，他在整顿生产秩序推出13条规章制度时，其中甚至有一条就是“不准在车间随地大小便”。张瑞敏的规章制度贴出后并没有立即见效，直到他亲自贴出布告将违章工人直接开除，生产秩序才开始好转。

其实，除了恢复生产气氛和干劲，从那时开始，张瑞敏已经开始为未来的海尔考量一条“名牌战略”的发展路径。而让张瑞敏在行业内外真正名声大震的则是不久之后“砸冰箱事件”。那是在1985年张瑞敏收到一封用户来信说他们的电冰箱有质量问题。张瑞敏立马带人检查仓库，认定400多台冰箱中有76台不合格。事实上，那时候的冰箱是紧俏商品，很多地方凭票都抢不着，哪怕有点小毛病的冰箱也能被一抢而空。更何况那时候一台冰箱售价2000多元，合普通上班族两三年的工资。

也正因此，工厂干部们对这些不合格冰箱的处理意见产生了分歧，有人说，冰箱只是外部划伤，便宜些卖给内部人算了。但张瑞敏却在全体员工大会上宣布要把这76台不合格冰箱全部砸掉，而且要生产冰箱的人亲自砸。张瑞敏说：“过去大家没有质量意识，所以出了这起质量事故。这是我的责任。这次我的工资全部扣掉，一分不拿。但今后再出现质量问题就是你们的责任，谁出质量问题就扣谁的工资”。就这样，三年后的1988年12月，海尔获得了中国电冰箱史上的第一枚质量金牌。

在中国企业史上创下过很多第一次

海尔已连续12年蝉联欧睿国际世界白电第一品牌

张瑞敏在中国企业史上创下过很多第一次，其中电影《首席执行官》值得一提。2002年，由中国电影集团公司北京电影制片厂、电影频道节目中心、山东电影制片厂出品的电影《首席执行官》上映。这是以张瑞敏为原型创作的企业家奋斗故事。当时，这是首部以当代企业家为原型的主旋律电影作品，次年拿下了第九届中国电影华表奖。直到2017年，《首席执行官》上映15年后，《首席执行官》再度以数字版的形式登上大银幕。此时，张瑞敏透露了10多年前的一些细节，“吴天明导演第一次找他表示要拍摄这部电影时我拒绝了，我说‘当时我们想集中精力去做企业’，可是后来吴导无论克服多大困难都要拍摄的精神感动了我。电影开始拍摄后，我和吴导说投点钱来拍摄，但吴导拒绝了。他认为如果拿了钱再拍摄那就变了味道，自己拍摄电影是要真正做点事情。”张瑞敏说，15年后再次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还是会被感动到流泪，这是一种精神，自强不息的拼搏精神，人生的每一天都在变化，都在挑战，这种精神值得我们不断回顾。”

2016年，海尔兼并了美国白色家电巨头GE家电。在交割仪式上有几百名高管和张瑞敏见面，有一个高管当时问张瑞敏，“你兼并我们了，打算怎么领导我们？”张瑞敏回答：“你们应该把定位搞清楚，我是你的股东，但不是你的领导和上级，你的领导和我的领导是同一个人，就是用户。”对于兼并这家全球老牌家电巨头，张瑞敏更看重的是文化融合，看重将海尔自创业之初就形成的用户思维输入到了GE家电。仅仅并购一年后，GE家电就创下了过去十年的最好业绩，利润实现两位数增长。

2005年，张瑞敏首次提出“人单合一”模式。如今，“人单合一”已经成为物联网时代的管理范式。海尔无疑就是张瑞敏“人单合一”理念的最佳试验田和实践者。2021年9月17日，张瑞敏和欧洲管理发展基金会主席埃里克·科尼埃尔联合签署首张人单合一管理创新体系国际认证证书，标志着中国企业创造了首个管理模式国际标准。截至2020年，海尔已成为总营业额超3000亿元、利税总额超400亿元的全球化企业，连续12年蝉联欧睿国际世界白电第一品牌。就在几天前，海尔集团旗下A股上市公司海尔智家交上了一份超预期的业绩报告，显示出海尔近年来一系列转型取得成效。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钦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