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后阶段是有尊严离去,生命最后的尊严
最近听了一个故事,让我感触颇深,但仔细想一下,似乎这个故事每个人都有可能经历。A先生在大城市上班,出身一般的农村家庭。不能说富裕也不是贫穷,较早的外出让他有一定的积蓄,家庭的日子也挺滋润。只是,人有旦夕祸福,父亲的病倒让他整天魂不守舍。对于他来说,最艰难的是一个抉择就是:花费巨资,让老人接受一个没有把握的手术;还是回家静养,安度最后的时光?听一个朋友说,家里的老人不做手术之前,身体还可以,但是做完手术,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做手术,有时候是做给“别人”看的,正所谓一个“孝”字,如果有钱不给老人看病,或许就会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很是艰难。
日本透析医学会调查数据(不完全统计)
根据日本透析医学会的调查,2016年的时候80岁以上并且进行透析的患者已经达到6万人,1982年日本开始统计的时候是182人,增加了300倍以上。根据日本某肾脏病医院透露,在该医院接受透析治疗的70人中,有9成属于“老年痴呆症”患者。在透析的同时,也需要对他们的痴呆症进行治疗,现在医院急需确认的就是:本人是否愿意继续接受透析治疗。但是由于是老年痴呆症患者,无法确认到本人有效地,且符合法律的意愿。
站在病床前的儿子
老人最后的生命,要怎么办,需要接受哪些治疗,没有人提前与他交流过。在病床前,他们一家人开始了交流,这样的场景,让我难忘。
儿子:我觉得还是带着呼吸器吧,母亲你怎么认为?
妻子:现在这个状态,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一家人最终还是换了一个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继续讨论,究竟是续命治疗,还是选择自然死亡?
大约10分钟以后,一家人从进到病房,告知医生:请插管。(选择带上呼吸器)这个家族的选择是“续命”。
对于家族是“沉重的选择”日本现在为了缓解医院的“压力”,大力推行“在宅医疗制度”,英语叫做“home medical care”,翻译成中文就是“居家护理”。其背景就是:1950年代,日本有80%去世的人是在家中离世;但是近年日本有80%的人是在医院离世。所以,在20世纪初,日本就已经推行了部分疾病的在宅医疗制度,以减免患者的费用以及医院的负担。但是,一旦病情恶化,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直接联系救护车。
前文位于东京市的医院,每月接受将近50名被救护车运来的老人,大多数属于“末期患者”。即便采取了抢救措施,也无法回到原来的状态,只有恶化与死亡两条路可以走,其中的许多人2周以后就会转到当地医院进行看护。根据日本京都医科大学医师的统计,每年日本大约有87万7000名老人因各种原因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分析每人的病情状况,得出了一个结论:85岁以上的老人,如果心肺停止以后进行插管抢救,其出院的概率只有0.5%。
位于东京都调布市的一家医院,接受了许多来自前文医院的病人。这些人都是从高危病房中转院而来,这家医院中有60多个疗养型床位,大多都是无法恢复意识的,只能靠续命治疗的老人。其中一位83岁的男性,因为脑梗塞住院,今年已经是第六年。这六年间,只能靠着“胃造瘘” 续命。这位老人的妻子,这样说到:このまま病院にいて、至れり尽くせりでずーっと生きていてもらって。(让他在医院里面,接受最全面的照顾,让他这样一直活着。)选择中止,对于家族来说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70%的日本人不希望“续命”日本百岁老人推移
2018年日本百岁老人有7万人,2025年增加到13万人,预计2050年会达到53万人之多。在“人生百年”的时代,是否大家都会接受“续命治疗”呢?日本厚生劳动省发布了一份名为《人生の最終段階における医療に関する意識調査》(《人生的最终阶段医疗相关的意识调查》),我们来看一下日本人自己对于末期治疗,会有怎么样的选择。(日本调查有许多方面,我挑选几个常用的跟大家分享。)
图1:问题-是否与家人讨论过末期医疗
图1的问题是:是否与家人讨论过末期医疗。回答的人分为两类:普通一般国民和医疗从事业者。其中一般国民大约60%的人没有与家人讨论过末期医疗;而医疗从事业者只有50%。可以看出,日本人对于末期医疗的概念其实也是不足的,现在正在发展期。
图2:问题-末期的医疗方针,希望谁来确定
图2的问题是:末期的医疗方针,希望谁来确定。选项有六个:
家族中最了解本人的;家族商议的结果;担当医师或者医疗团队;不想别人决定;不知道;没有回答;一般国民当中,更加偏向家族商议后的结果;医师则选择更加了解自己的那个家族成员;而其他医护人员,则是与一般平民的选择趋势相同。可见,对于最后的救治方针,当真的不好确定,就连医护人员本身,都不知道要采取怎么样的措施,毕竟这种事情,靠的不仅仅是理性而为。
图3:胃造瘘治疗方针接受度调查
图3是对于胃造瘘治疗方针的调查,前文中一位老人接受了6年的胃造瘘治疗方针。对于一般民众调查发现,71.9%的人并不希望这样治疗;而这个比例在医护人员中更高,达到80%以上。日本厚生劳动省在去年3月份发布了一份名为《終末期医療に関するガイドライン》(《末期医疗相关的指导》),其中有这样的说明:医疗、疗养的开始或者不开始、中止等,需要根据医学的妥当性和切实性进行慎重的抉择。在进行抉择时,需要尊重患者的意思,和家族以及医疗团队充分讨论,如果无法确认到患者意思时,和家族以及医疗团队进行商谈,来采取对患者最为妥善的方式。
逐渐被认知的“末期医疗”日本NHK以全日本的289家急救中心为对象,进行了问卷调查,其中有46家设施明确的表明:有按照家族以及患者的意愿,中止插管以及其他生命维持装置。对于医生来说,指责就是“救死扶伤”,对于医生而言,中止治疗是“禁区”一样的存在。但是最近,日本逐渐认知到“末期医疗”,一些日本人宁愿选择放弃续命治疗。
在上文中提到的《末期医疗相关的指导》文件中,有一条是推进“ACP”。所谓ACP,就是Advance Care Planning的缩写,其意思就是患者、家族以及医疗现场的救护人员一起,提前对治疗末期的状况进行预想,询问家族以及患者本人的意见,做成计划。相当于“事前指示书”,这种指示书是融合了医疗机构以及本人和家族的多方意见,在患者理性的时候,让其认清现状,做好准备与计划。
结束语末期治疗的决定与相关指导意见,其实都不具备法律效力。对于在道德伦理边缘的事件,法律往往无法给出明确的解答。在生命的最后期限,你会选择坦然面对,还是医疗来维持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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