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导语：途牛的命运，正在被一种巨大的不确定性所环绕。如何在亏损和退市的压力下负重前行，如何在夹缝中求得生存，是其当前必须思考的最大议题。

2020年4月，上年业绩财报发布前后，途牛旅游网因股价连续30个交易日低于1美元，收到纳斯达克的退市警告。两年后的今天，是同样的剧情，历史似乎即将重演。

3月17日美股盘前，途牛公布公司2021年Q4及全年未经审计的业绩报告：

2021年Q4营收7340万元人民币，同比下降38.2%；净亏损3620万元，同比大幅收窄。2021全年营收4.26亿元，同比下降5.3%；净亏损近1.3亿元，收窄至约2020年的10%。

营收略降，亏损缩小，在旅游业遭遇疫情重创大幅衰退之际，这样的数据并不算过分难堪。但资本市场的反应依然冷淡，即使中概股因国家政策释放的积极信号大幅回暖，途牛却无半点起色，自三月初以来，再度陷入股价低于1美元的泥淖。

上市8年，7年亏损，累计亏损超过75亿，股价7年间整体直线下跌，如今市值仅7亿，距其最高点已暴跌95%以上，途牛再一次徘徊在退市的边缘？

图／网络

上市8年，7年亏损

这是一个收缩保底的财年。

拥有国庆黄金周的Q4，途牛营收为7340万元，同比下滑38.2%；打包旅游产品收入为4280万元，同比下滑48.6%；净亏损从同期的9.218亿元收窄至3620万元。

2021全年，途牛营收为4.26亿元，相较疫情更为严重、行业几度停摆的2020年，依然出现5.3%的下滑。这样的营业收入，已不足老对手携程和同程的零头。

回溯往年财报数据，2016年巅峰时，途牛全年营业收入为105.48亿元，疫情前的2019年，营业收入为22.8亿元。

作为营收的主要来源，途牛2021年全年的打包旅游产品收入约为3.05亿元，比2020年提升约0.89%，比2019年下降超过80%；其他收入为1.21亿元，同比下降18.2%。

值得注意的是，途牛2021全年营收成本同比增长7.5%至约2.55亿元，这使得全年毛利率同比下滑7个百分点至40.2%。

2021全年净亏损为1.285亿元，相比于2020年的13亿元大幅收窄。上市8年以来，途牛已7个年头困于亏损，仅2018年，途牛实现了上市以来首次全年盈利以及首次全年经营性现金流转正，当年的净利润为1090万元。

对于未来，途牛的业绩展望并不乐观，预计2022年第一季度的净收入为3480-4250万元，同比还将下降45%-55%。

高歌扩张，收缩困顿

途牛创办于2006年，为避免和携程、艺龙在其强势占据的国内机票和酒店在线预订市场正面厮杀，途牛决定专注于休闲旅游业务，重点发展跟团游。

接下来的几年间，适逢休闲旅游蓬勃发展，出境游快速崛起，途牛迎来快速增长，先后完成多轮融资，并于2014年5月成功登陆纳斯达克，同年8月迎来高光时刻，股价在盘中触及24.99美元，市值一度高达217亿元人民币。

2015年，途牛的营收增速达到116%，是上市以来的最高水平，市场份额一度位列OTA（在线旅游）行业第一。

崭露头角的途牛凭借大手笔的动作，释放市场声量，抢份额夺流量，在2014至2016年间开启“烧钱模式”：重金聘请歌手周杰伦、林志颖作为品牌双代言人；豪掷上亿冠名《非诚勿扰》《中国好声音》等多档当红综艺；领头推出类似“1元游”的特价活动产品打响价格战。

局势风云突变，巨头抱团取暖，行业版图重构。2015年10月，两大OTA巨头携程与去哪儿宣布合并，共同占据了在线机酒市场约80%的份额；2017年，同程和艺龙也合并成立为一家新公司“同程艺龙”，合并后的新公司已有近2亿的消费会员。

这标志着在线旅游行业从混战走向合作，途牛只能孤军奋战。随着各大OTA先后宣布盈利，主营跟团游这种复购率很低的途牛，毛利率远远落后于携程和同程艺龙，因此不得不削减市场营销费用，压缩成本。

但这种战略性收缩的代价，则是市场份额被蚕食吞噬。走上下坡路的途牛日趋式微，和京东分手后失去流量入口，这个曾经的OTA头部公司被逐渐边缘化。由于市场份额过小，现在一些OTA行业研究报告中，途牛已经被归为其它，不再单独列示了。

疫情黑天鹅对旅游业是灾难性的，OTA巨头们伤筋动骨，2020年的年报业绩也相当黯淡。其中，主业为跟团游和出境游的途牛遭受冲击更为猛烈，雪上加霜，营收直接下跌超80%，慢慢消失于人们的视野之中。

违规经营，夹缝求生

成王败寇的商业世界中，人们习惯于以成败论英雄，输家会被很快遗忘。

偶尔再出现在大众面前的途牛，更多是一些略显尴尬的负面消息，大股东易主，CFO辛怡和CTO陈世宏出走，传言将破产清算，以及一些不规范经营的新闻。

2021年5月，工信部发文称，在近期检测中发现，有5家企业在App不同版本中反复出现侵害用户权益行为的问题，将对这5家App采取下架处理。其中，途牛赫然在列。

此前，途牛就曾在2019和2020年多次违规遭工信部下架。据悉，此次途牛存在违规收集个人信息问题，强制用户使用定向推送功能，App强制、频繁、过度索取权限问题。

下架App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用户低频使用的途牛更面临着被删除的境遇。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先被删除的那个最先输。

美团这种高频打低频模式的应用，强势切入商旅出行和休闲旅游，并大规模占领市场。抖音、小红书这种短视频平台和新的社交分享平台，也正在逐渐取代在线旅游平台，成为消费者主要的消费决策平台。

随着美团、字节跳动边界的不断扩张，其酒旅收入已经对老牌OTA平台形成威胁，成为不容忽视的搅局新势力。OTA行业，呈现出向头部聚集的趋势，马太效应还在进一步扩大。

途牛的命运，正在被一种巨大的不确定性所环绕。如何在亏损和退市的压力下负重前行，如何在夹缝中求得生存，是其当前必须思考的最大议题。

只不过，不知留给途牛的时间还剩多少。

原文作者：王元石

编辑：马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