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新闻可能会扭曲新闻本身的属性:利润足以保证一个社会善意的流动众所周知
在2022年这波大流行中,有一个抢眼的现象:疫情相关的暖新闻和趣味新闻扎堆出现。
从上海方舱里切蛋糕的医护人员到北京那个睡在车里11个小时不敢回家、怕给小区带来麻烦的阳性密接者,再到全国各地给大白们送吃的商家,暖心瞬间被大量传播,其创作初衷也都是好的,即希望这个世界多一点忍耐、善意和对他人的关怀。
但目前来看,在大流行这样的公共事件中,暖新闻多了的副作用似乎也很明显:
首先,暖新闻侵占了大量宝贵的记者资源,侵蚀了媒体的监督基因;其次,暖新闻加大了舆论的脆弱性,暖新闻越多的领域,往往问题和矛盾就被掩盖得越好,而这些现象一旦批量被揭露出来,对受众的冲击会很大,比如最近一些社区爆出的物资事件;再次,暖新闻可能会扭曲新闻本身的属性:一个惨新闻被包装成暖新闻,这不是传播正能量,而是放大了冷漠和麻木情绪。
而抛开媒体和新闻专业主义视角,从城市的经济运作来说,暖新闻,本质上是与市场经济是相悖的。
市场的基本伦理——利润足以保证一个社会善意的流动
众所周知,市场,无非是高效配置资源的一种机制。在市场中,人被假设为是自利的、且理性的,具体看就是会根据手中有限的资源做出理性决策,从而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且理性人看的是边际收益,只要还有边际,就会有人进入这个市场,当边际为零,外面的人停止进入,整个市场实现了均衡,此时效率最高,人们可以以最低的价格拿到质量最好的东西和服务。
所以,在一座两千五百万人口的城市里,凌晨四点钟有人在蒸馒头炸油条磨豆浆,凌晨五点有人在扫大街,早晨七点钟全家、罗森便利店的货架上就摆满了各种新鲜的食物,八点钟滴滴司机会在楼下耐心地等你,9点钟你的星巴克啡快已经做好,你就这样开始了一天社畜的生活。不需要道德召唤,也不需要政府的呼吁,所有的人就会自发地去提供这些服务。
哪有什么岁月安好,这个世界之所以有人愿意为你我负重前行,就是因为利润的存在。当然这里是指合理利润,不是垄断超额利润。
通过这些,市场经济也向我们展现了一个基本伦理———我们不需要去歌颂什么,恰恰相反,我们要做的是不断找出问题、挑刺。从消费者看,这就是投诉的权力,从商家看,就是需要反馈、复盘和快速迭代,从媒体看,这也就是新闻监督的真正价值所在。总之,只要有利润和投诉这两大机制,就能够保证一个社会的善意、暖意继续流动。
具体看,合理利润通过几件事情,确保了社会的善意和公序良俗。
1、因为利润的存在,企业才能复制商业模式,扩大再生产,让更多更高性价比的产品和服务惠及更多的人群,这正是管理大师迈克尔波特的观点。
2、利润催生了竞争。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空间,市场主体和劳动力都会想办法改进技术和管理,并带来巨大的外部竞争效应。又比如海底捞、喜茶等催生了辣椒和茶叶供应链、乃至于商场运营方的竞争,特斯拉催生了电池供应商、芯片、几百上千个零件供应商乃至于不同城市营商环境的竞争。
外部竞争又反过来促进了企业内部竞争,比如腾讯采用赛马机制,在研发领域,不同小组围绕同一个项目推出自己的产品,小规模测试后选择最好的方案,大规模推广。
此外,竞争不仅使得产品和服务越来越精致,也延长了价值链,比如在海底捞里有人擦皮鞋、做指甲、帮忙停车、带孩子和照顾宠物等,当然这也带来了过度服务的讨论。
3、消费者会用脚投票,那些产品和服务不够好的市场主体将失去利润。
稻盛和夫说,自利利他。因为愿意长久地谋求自我的利益,我们才愿意对自己对别人负责,世界也从而充满了暖新闻、正能量。这其实就是资本主义的道德情操:你收钱了,我付钱了,大家都心安理得,人与人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分寸感,这也是上海这样的超大城市之所以高效、稳定运转的一个原因。
而放眼世界,那些全球都市,那些真正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城市,从来都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暖新闻,多的是直面问题、为弱者发声的讨论,多的是真正的人文关怀和公民意识。事实上,在电视上各种尖锐、刺耳的声音甚至是噪音越多的地方,真实的社会运营往往越稳定高效近期趣味新闻,人与人之间就越存在着善意、信任和厚重的人文关怀。
回到这波大流行下的静态风控,2500万人口的城市里,这种基于市场和civil 的善意、关怀等被侵蚀,人性善的一面被遏制,而恶的一面似乎更高频地被激发出来。
静态下,社会的善意是如何消失的?
具体看,静态风控最大的特征之一,就是市场机制被深度地、大范围且规模化地剥夺,虽然这只是暂时性的,但由于买卖的停摆,依然真实地导致了稀缺。于是,商家垄断、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管理者权力寻租、大量发布正面清单,以及整个市场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等,纷纷复辟。
比如,在封控刚开始的半个月里,有些商家的外卖平台上不仅哄抬物价,而且原来是15块钱起送的单子,瞬间提升到200元起步门槛,甚至三四百、上千都有,数量也动辄要10份、30份、50份起送,甚至会直接告诉你疫情期间菜品的用料会与菜单不符,明目张胆地偷工减料。
比如很多实行静态的城市提出:除了保供和便民服务车辆,其他车辆不能上路。于是就出现了“通行证”这个事物。管理者的出发点是好的,最大度减少人员流动,让R0值降下来,但问题是,谁能够批出这张证?于是自然这里就存在权力寻租的空间;退一步,即便是严格审核下,稀缺依然会催生黑市,比如网上售卖的假通行证层出不穷。
比如,有一些地方把戴口罩写入了法律,要求餐饮服务机构必须戴口罩才能上岗和营业。这本来也是好意,可以改善食品卫生,但同样又形成了新的权力寻租,以及捆绑式执法的空间——可以拿口罩作为理由,来刁难经营者。
另外,市场机制被剥夺下带来的稀缺性之下,不仅导致人文关怀的严重缺失,也意味着个人私欲的膨胀,因为一丢丢小权力都可能撬动巨量的金钱,也可能换来美色,这些我们在新闻和传闻里已经看到很多。
实际上,在大流行期间,权力的无限制扩张,是一个全球现象,也引起了很多人的警惕。最近,美国佛罗里达巡回法院否决了CDC的口罩延长令申请,认为CDC没有这样的权限,福奇博士尽管无可奈何,但作为一个顶级专家,他依然没有上帝视角,无法越权为美国民众做他们的选择。
生命健康权和赚钱,哪个是更高一级的权利?
如果进一步看,市场经济和合理利润的存在,不仅是符合社会整体伦理,也支撑着人作为个体的尊严——人们有趋利避害,自由选择的权利。与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权相比,自食其力获得经济收入以体面的生存的权利,是不是次一等?真的未必。在电影《圣诞颂歌》里有一句名言,一些人(穷人)近期趣味新闻,他们宁愿去死。
对于很多人来说,赚不到钱,吃不上饭,还不上按揭,资金无法周转,真的是比生命健康是性命攸关的事。
退一步看,过去几十年,我们牺牲环境、空气、水和土壤以及透支人的健康换取GDP的发展模式,也是这个思路,我们的医疗卫生方面的财政支出,也从来都是远远排在政府管理开支、经济建设和文化教育后面的,如今大流行期间,突然开始过分强调生命健康至高无上、上升到如此悲天悯人的理念上,似乎又超前地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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