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国列车》看相关电影的意识形态(图)
生态正义论:成也生态学,败也生态学
——从《雪国列车》看相关电影的意识形态
文/空语因明
据说,这个电影试图“把世界装进五百米列车”,但实际证明,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它远远没有把世界装进列车。这个影片的列车只是分几节车厢呈现了:一个贫民窟,一个厨房,一个植物园,一个水族馆,一个桑拿房,一个狂欢舞厅等…这些概括不了世界。与那没有得到体现的野心相比,这个影片在剧情设置上的硬伤更是令人失望。主角革命领袖和暴力反派角色都没有体现出多少智力,所谓的技术专家也只会挑两根电线接触开门,而且最终结局想到的解决方案简直是在藐视人类的智商。不过,如果不考虑这个电影在视觉层面上的差强人意,那么可以看到,这个电影包含了系列值得反思的观念。
从主旨上看,《雪国列车》基本上是《2012》和《黑客帝国》的简略综合体。和《2012》一致,它体现了温室效应的灾难后果以及应对灾难的过程中穷人遇到的不平等待遇;和《黑客帝国》一致,它表现了“反体制”的观念,或者具体而言表达了“革命并不是摆脱专制,而是另外一种社会控制机制”的观念。虽然《雪国列车》在视觉效果上比后两者要差很多,但是它所传达的观念并不比另外两个电影逊色。尤其显著的,这个电影包含了众多围绕生态学建构起来的观念以及通过生态学或生态哲学得到重新理解的观念。这些观念,用以理解《雪国列车》之类电影的主旨。
【观念1:全球变暖】
《雪国列车》的首要背景观念大概应该是“全球变暖”。全球变暖几乎已经成为目前世界上最广为人知的科学观念之一。不过,与其说“全球变暖”是个科学概念,不如说它只是一种现象,或者说它是一个事实。对事实可以做出不同的解释,而不同的解释导致不同的立场。围绕“全球变暖”有两种基本对立的解释,一种解释认为全球变暖是人类经济生产活动,尤其是工业革命以来资本主义生产活动影响的结果,这也就是说人为原因主导;另一种解释则认为全球变暖是地球气候变化周期规律的表现,与人类活动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也就是说非人为原因主导。这两种基本解释之间的争论的意义在于,人们是否应该为应对全球变暖而改变已有的经济生产方式。如果全球变暖确实是以欧洲近代工业文明为主的生产活动造成的,那么就要对此作出改变。改变很可能意味着重新配置利益,甚至相当于间接剥夺某部分利益,而这是很多既得利益者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在这个争论中,核心仍然是利益之争。在对全球变暖的解释中,人为原因主导的立场是主流,但对于究竟该如何改变以后的经济生产观念和方式,仍然处在争议中。“全球变暖”在国际政治经济体系中所产生的问题是如何调节各个经济体自私的利益与地球人的公共利益之间的矛盾。
《雪国列车》这个影片并没有表现由全球变暖带来的实际政治经济学问题,而是通过一个不生态的方法,也就是在全球范围内用制冷剂来缓解全球变暖,从而直接改变了问题的语境。不过,所面对的核心矛盾仍然不变,那就是私利与公益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也正是生态正义论所要试图解决的。
【观念2:永动机(或可持续发展)】
“雪国列车”并不是一个多么达意的译名,它的意思是一个名叫雪国的地方的列车。实际上这个故事里的列车只是在雪地中运行,并且它代表着地球上唯一幸存的政治体,这样看来,或许可以称其为“列车雪国”更为合适。其中,列车和雪作为国家的限定词,这意味着,这个国家具有列车的机械性能和雪地的封闭性质。
这个冰冻地球中的唯一幸存人类政治体,如果有国旗的话,应该是在一片雪地的背景中画着列车。这个列车是由永动机驱动的。然而,稍微有些科学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永动机”是不可能在现实中存在的,因为它违反了热力学定律。但,在这个影片中,列车只是被宣称由永动机驱动,而宣称并不等于事实。在这里,不能把“永动机”当作一个现实的科学概念来理解,而是应该当作具有不同于字面意思的特殊含义。
永动机,一方面蕴含了人们对理想政治体制的追求,另一方面则表明了愚民政策的效果。永动机,这种能够全部将能量转化,并且不产生消耗的机器,相当于那种完美无缺的政治体制,其中的每一个规章制度都被当作最合理的,并且和对最高领导人的崇拜关联在一起。而像永动机这种违反热力学定律的机器,以及像完美社会那种违反人性的政治体制,竟然能够让人接受为真理,这当然是愚民政策的强有力的证明。
另外,“永动机”的概念在这个影片中被接受为一种神圣的事物,而“转基因”的概念则在现实生活中被妖魔化为一种可怕的阴谋产物。这两者都可以反映出科学观念在面对现实政治经济利益所营造的谎言时,所遭遇的冲击。科学似乎不能扼杀迷信,毕竟科学并不是强权,虽然强权往往自诩为科学的。科学在面对利益纷争的时候媒介生态学,也不可完全以自身为依据,否则很可能会产生科学所预见不到的结果,毕竟科学并非绝对真理。
在实际的生态观念中,“永动机”的观念当然应该被摈弃,取而代之的是“可持续发展”的观念。对于列车雪国而言,要让它靠着永动机一直运转下去是不可能的,但是让它保持可持续地运行,则是可能的。
【观念3:宇宙飞船地球号】
与“永动机”相比,更能从实际上描述列车雪国的概念是“宇宙飞船经济理论”。该理论将整个地球看作一个“宇宙飞船”,它与太空相对隔离,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生态系统;这个宇宙飞船——地球,之所以能够维持下去,是由于其中的资源和能源处在循环之中;要保证资源和能源能够循环下去,那么人类,这些地球宇宙飞船的乘务员们,就要按照生态系统存在的方式去对待地球。
“列车雪国”与“宇宙飞船地球”之间有直接的对应:列车对应宇宙飞船地球号,雪国对应地球。这个列车如同宇宙飞船经济理论中所说的那样,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生态系统,这种相对封闭的生态系统要可持续地运转下去,就要像生态系统那样促使资源和能源处在生态循环之中。这是它得以维持的基本保证。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是绝对封闭的,也就是说,它并不是像永动机那样不需要外界能源就能够一直运行下去的。当然,正如在“观念2:永动机”中所讨论的那样,由“永动机”驱动的列车在实质上并不是真的完全封闭的系统,它不是一个“物理概念”,而是一个“政治概念”,是一个进行统治的概念。
宇宙飞船经济理论的直接简要结论是循环经济,它与强调经济线性增长的“牧童经济”或“牛仔经济学”相对。后者被认为是那种导致全球变暖的经济生产模式——近代欧洲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它将自然看作不受限制的可随意开发的资源,并且首要在乎经济增长率,不怎么在乎对自然的破坏。列车雪国里的列车显然不具有可随意开发的资源,它必须循环利用有限的资源,并且有计划地进行分配。只是该影片中所表现的情况并非如现实政策中国所提到的“循环经济”这个词语所表达的那么光鲜。它在该影片中意味着,低层生存的民众要吃垃圾式的乏味食物,与那些食物相比,地沟油之类的食物都是高档货;它也意味着在资源极其匮乏的情况下,“人吃人”可以被当做是一种合理的生存方式。
【观念4:救生艇伦理】
如果以“宇宙飞船地球号”之类的观念为思维背景,那么面对全球变暖之类的生态环境危机,人们应该如何做出选择,应该如何改变呢?救生艇伦理为此提供了解决方案,这种方案在生态伦理学中得到了广泛的讨论。
救生艇伦理认为,既然地球是一个如同宇宙飞船那样的相对封闭的生态系统,资源和能源都是有限的,当灾难来临,本来就不宽裕的“地球——宇宙飞船”空间肯定不能容纳所有人的良好生存,那么就应该让那些经济条件好,买得起“救生艇”的人或国家优先获得良好生存的机会。对于救生艇伦理而言,帮助处于危难之中的穷者,这种道义是不可取的,是不现实的;解救那些穷者的结果是谁都别想获得良好的生存机会,大家一起受苦,失去作为人的尊严。生态学不是用来给人提供道德幻想的,而是认识到生态系统的规律,从而更加自然地生存。
可以说,稍微不那么残酷的具有道义的人,都不会同意救生艇伦理,有人认为救生艇伦理表达的解决方案是“反人类”的。影片《2012》和《雪国列车》都体现着救生艇伦理,由于它们并非那么“反人类”,因而这些影片中似乎都表达了对救生艇伦理的批评成分。在《2012》中可以看到,国际社会为了应对全球变暖导致的大洪水,致力于建造超级救生艇,和救生艇伦理传达的那样,只有能够支付得起船票的人才可以登上救生艇,其他人的死活就不被考虑了。买不起救生艇船票的人只能托关系走后门获得登艇机会,或者干脆偷偷上船。《雪国列车》没有着重演出人们如何登上那如同救生艇一样的列车,它演出的是人们登上列车之后,穷人们受到的和救生艇伦理类似的待遇。列车上的乘客被按照等级划分,低等乘客——被类比于脚——只能拥有阴暗狭窄晦气的生存空间,他们如同救生艇伦理所拒绝的那样没有尊严地活着;高等乘客则可以享受明亮宽敞优雅的生存空间,他们如同救生艇伦理所赞同的那样具有尊严地活着。
《雪国列车》里的列车和救生艇伦理中的救生艇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其中发生的事情似乎都能够让具有道义感的人感到不安。不过,如果考虑到现实生活中天朝列车的运行状况,那么大概具有道德的人就不会那么排斥救生艇伦理了。天朝的火车与救生艇伦理中的救生艇之间太相似了:人们像抢到救生艇票那样庆幸得到一张天朝的火车票,然后又像抢着上救生艇那样往车厢里塞;天朝的火车也按照票价从高到低分成软卧,硬卧和硬座三个车厢等级,而在硬座车厢的人在“春运”等类似洪水的灾难中往往拥挤不堪,猪狗不如地站着或蹲着……既然天朝客运火车的运行状况已经在现实上被如此合理地接受了,那么救生艇伦理又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呢?
【观念:5:生态容量与革命】
宇宙飞船经济学和救生艇伦理的首要前提是生态容量的有限性。正如列车所能容纳的乘客和承载的货物是有限的,“宇宙飞船地球号”作为相对封闭的生态系统,它所能容纳的乘客和承载的资源也是有限的。生态学教材中通常会提到“狼群——羊群——草地”这个简化生态系统的例子,在这个例子中,狼群要比羊群小,否则就没有足够的羊吃;羊群数量大,但羊群过于庞大,也会导致草地供不应求,从而会有大量的羊饿死,从而让狼群没有足够的羊吃,由此威胁到整个生态系统的和谐与稳定。要知道,和谐与稳定是相当相当重要的价值取向。总之,迫于生态容量的有限性,要维系相对封闭的生态系统,就要让狼群,羊群和草地之间保持合适的比例。当这个比例失衡,尤其是当羊群过于庞大的时候,就要通过引入死亡来重新回到适合的比例。对于社会生态系统而言,这样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革命”。
革命是生存者超过系统的生态容量之后,通过部分生存者的死亡媒介生态学,腾出生存空间的活动。简而言之,革命是社会生态系统自我调节的方式。《雪国列车》主要表演的正是一场革命,一场列车雪国这个社会系统自我调节的活动;其原因是列车雪国中乘客的数量,尤其是“羊群——被统治者”的数量超出了它的生态容量,因此需要杀死一部分乘客——经过列车专家的科学计算,需要杀死74%的乘客——从而重新组织出一个充满希望的国家。为了实现这样的革命,就要有革命领袖去领导“羊群——被统治者”;这样的革命领袖可以在“羊群”里产生,也可以是从“狼群”中来到“羊群”中的开明人士,革命领袖来自哪里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只要可以激发“羊群——被统治者”的反抗意识,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可以为革命而牺牲。牺牲精神非常重要,否则,革命还怎样显得神圣呢?
与自然生态系统相比,社会生态系统的奇妙之处——社会具有的不同于自然的独特规律——在于,其中的“羊群”可以转化为“狼群”。在革命中,大量死亡的从来都是“羊群——被统治者”,“狼群——统治者”不会缺席,不会锐减,死掉的狼所腾出的位置会由羊群中的强有力者占据,这也就是发生在革命之后的“羊转化为狼”的规律。对于那些满怀希望着期待自由的革命拥护者,那些“羊群——被统治者”而言,革命本身是一场巨大的反讽:它的结局正是它所反抗的状况。
《雪国列车》里的革命领袖——发起一场走向自由与平等的革命——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带领着末节车厢的人走向自由,以为当他攻占了列车头之后就可以建立起平等的社会。在革命之中的他似乎还不知道在革命之后迎接他的是“羊转化为狼”的机会,他将可以摆脱“羊——被统治者”的身份,成为“狼——统治者”。这就如同《黑客帝国》中尼欧见到矩阵造物主的情况那样,在那里,等待反体制者尼欧的选择只是在机器母体的体制下重建体制的选择。面对这样的选择,任何一个反体制者都会是最无力的人,他们没有坚定的理由可以否定他们在革命之后所遇到的选择:重建体制。《黑客帝国》里的尼欧面对如此的选择只能以“扯淡”而待之,而《雪国列车》里的反体制者只能以沉默而待之。无论他们是否接受,革命都是另外一种体制进行控制的机制。
【观念6:社会契约论(或人类不平等的起源)】
革命之所以回归体制,大概由于体制是人们对社会的希望中难以取代的一部分。体制满足了人们对社会秩序的渴望,关于它的理性解释是社会契约论。体制是自然中群体生活方式的延续,但如果从生态系统中的群体动物中寻找理想的自由和平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众多从生物事实中寻找类比依据的体制总能为自身的等级制和不平等找到合理依据。印度的种姓体制(瓦尔那体制)以人的身体为类比划分不同等级的高低贵贱:祭司是头脑,行政军事统治者是臂手,农牧商等人是腿部,奴仆是脚部,贱民则是尘渣。《雪国列车》里引用了类似的论据去确立其等级制的依据。封建的等级体制也会以群体动物的组成为依据,其中的统治者具有类似“狼吃掉羊”那样的权利,天朝的封建体制即是如此。
社会契约论以不自然的方式解释了从自然状态到社会状态的转变。社会契约论并非用来为等级制辩护的,而是用以批判等级制的。社会契约论认为,私利的圈占是人类不平等的根源。这正是《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法国哲学家让·雅克·卢梭的著作所表明的观点。作为一个改编自法国漫画的故事,《雪国列车》体现了这种关于人类不平等的观点。该影片所呈现的这个不平等的或等级制的社会,车厢之间的不平等或等级划分,源于高级车厢的被圈占,用以维护圈占者的私利。它没有直接呈现,但通过台词描述了在它形成体制之前的混乱状态,一种人吃人的可怖状态。这种混乱状态是所有人的悲剧。为了避免这种可怖的混乱自然状态,社会契约出现了——这契约用以限制“过分的”私利——在这种契约的基础上建立了列车雪国的社会体制。当社会体制建立起来,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分化之后,社会契约也就变质了。在《雪国列车》中,承载这个体制的列车首先是作为大恩主——它的统治者的个人财产而存在的,因而它的稳定性与秩序体现了大恩主——统治者的智慧。违反这一智慧的个人想法是罪恶的,“整体的利益”决定个人利益的界限。
《雪国列车》呈现的社会状况和救生艇类似,都是为了避免私利的扩张带来的破坏,但是同时它们又都导致了不平等的私利。按照人为原因主导的观点,全球变暖的主观原因是私欲的狭隘所导致的。例如人们在夏季用空调享受清凉的时候,几乎没有顾及空调向环境中排入了更多的热量;单个的国家在追求自身经济发展,满足国家私欲的时候,污染的却是整个地球的环境。《雪国列车》中的社会体制和提出救生艇伦理的考虑一致,正是为了避免由私欲的狭隘所导致的“共有地悲剧”:每一方在追求自身最大利益的过程中破坏了他们共同依赖的环境。但两者体现的也是一部分人自私利益的最大化,宣扬保护的是那些先占据了经济利益的一方:对于《雪国列车》而言,是那些占据着高级车厢的人;对于救生艇伦理而言,是欧美发达国家的私利。救生艇伦理之类的正义论暗示着,发达国家的私利比发展中国家的私利更高级,富人的私利比穷人的私利更高级。平等或自由,只不过成了得到满足的私利对自身的美化。
【观念7:社会有机论(或社会进化论)】
“全球变暖”之类的全球环境问题,从根源上说只不过是以新的语境提出的人性困境。所谓的可持续发展,救生艇伦理,生态革命,社会契约论,这些观念所涉及的人性困境是一系列古老的矛盾:欲望与贫乏,自私与公意,互助与迫害…而这些问题和矛盾通过生态学与哲学的联合得到的解释可以概括为被称为“社会有机论”或“社会进化论”的观念。
从《雪国列车》中可以看到以生态学的观点去理解社会体制的观点,例如“鞋与头脑之间位置关系”的比喻为等级制辩护;为了维护列车社会的生态稳定而必须通过革命杀死一部分乘客。这类观点属于社会有机论。社会有机论将社会类比于身体或生态系统,类似生态学那样去理解社会整体和社会各部分之间的作用。社会有机论尤其以生物进化论为依据,因而它也被称为社会进化论。既然生存斗争和适者生存之类的进化论观点对自然界是合理的,那么就很有理由认为它对社会系统而言也是合理的。
社会有机论的立场既古老又新颖,既保守又激进。它可以用于支持变革,也可以用于反对变革。社会有机论将社会与生态系统相类比的观点,在印度种姓制和天朝封建制中已经有类似的表达。它看重社会各部分之间的和谐关系以及对整体的依赖,认为个人的意义依赖于家庭,组织和国家,因此社会有机论也被看作体现了保守主义的价值观。另一方面,现代生态学观点毕竟不同于原始的有机论观点,也不同于工业革命的机械论观点,因此社会有机论倾向于支持改革生产方式。
《雪国列车》中的革命之所以会发生,正是由生态学的观点所促成的,如在【观念3】中所考虑到的那样,列车社会的生态系统为了可持续发展需要一场革命,需要一场生存斗争。而社会有机论已经成了为现有体制进行辩护的依据。对于那些革命者而言,他们要推翻的正是那种以社会有机论为依据的等级制,他们不甘愿服从由自然状态而来的生存空间划分。总之,《雪国列车》的情节以生态学观点为前提,但它在其中斗争的也恰是那种生态学观点。成败与是非都凝聚在生态学观点里,这正是“成也生态学,败也生态学”要表达的含义。
【结语】
人是生而自由的,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
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
——《社会契约论》,让·雅克·卢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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